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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地底的呐喊

7 地底的呐喊 (第2/2页)

等周德彪抵达广州已是凌晨一点,秦沧和林誓专门去白云机场接他,周德彪一见秦沧便笑道,“又要委屈我了。”秦沧叹了口气,“总比你自己搭出租车强吧。”林誓在一旁站着,看到周德彪穿着美式风味十足的休闲装,仿佛隔得很远。周德彪与秦沧寒暄完后,方才走到林誓面前,一脸傲气地望着林誓。林誓微抬着头,直直看着他的眼睛,忽然间觉得他是不可依赖的对象,心里的话也分外说不出了。
  
  周德彪突然间张开双臂,给了林誓一个拥抱,在她耳边轻声说道,“死并非生的对立面,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。”林誓一听到这句话,不禁呆住了,她没有想到周德彪竟然会说出《挪威的森林》的名句。对她而言,直子死了就是死了,木月死了就是死了,他们虽留下了记忆,却让渡边带着伤痛前行。死怎么不是生的对立面,它彻底改变了渡边的命运,一如母亲的死彻底改变了父亲。但此刻,这句话从周德彪口中说出来,却带着满满的不可置疑感。
  
  在车内,林誓理所当然地靠在周德彪的肩上,这让她感到放松与安心,周德彪则望着窗外,基本上只有路灯亮着,热闹的城区现在与他处都一样睡意沉沉。秦沧将两人送到目的后,道声晚安便离开了。周德彪带着林誓回到周家在广州的一处置业,林誓在电梯里说道,“我不知道你在猎德还有房产。”周德彪笑了笑,“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,这儿我妈本打算让你住,但你肯定不会接受。”林誓浅浅一笑,“你知道我的,我可不像偶像剧里那些女主角,说不接受男主的好意,难道结婚后不会拥有那些吗?”“我也这么想,”周德彪望着林誓说道,“但你,是打算跟我们撇清关系吗?”
  
  周德彪的话语说进了林誓的心坎,林誓只好以笑掩饰自己。两人进了门后,周德彪笑了笑,“看来阿姨打扫得不错。”随即走过去打开三角钢琴弹起《月光》,林誓坐到一旁的鸟巢吊椅里静静地听着。一曲罢了,周德彪对林誓说道,“誓誓,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?”
  
  林誓点了点头,“小西你知道吗,其实我从小到大对母亲这个词是没有概念的。外婆和爸爸从不谈论她,所以我从来都觉得母亲是可有可无的存在,直到我上初一的时候。”林誓顿了顿,将自己的双膝抱得更紧了,“我当时在家里无意的翻弄,结果找到了一封信,是父亲在我母亲死后写的。直到今日,我都记得信上的字字句句。”
  
  林誓继续缓缓说着,“秀雅,你可还好?我不敢相信你竟然已经离去了,竟都没能见上一面,这一切原是我的错,倘若我不是因为要上庭,要坚持自己律师的本分,又怎会在你生产之时不在身边,没能为你尽力一搏。我父母的错,我没法恨他们,我除了接受也只有沉默。但是对于你,我充满着愧疚与爱,如果可以,我宁可不上庭甚至不要这个孩子;但这些也只是如果了。孩子很好,你尽管放心,岳母会好好照顾她,使她无忧无虑地成大。但我,毕竟是不能好好爱这个孩子了,光是看她一眼,那一模一样的眉眼,那充满笑意的嘴唇,全部都是你的影子。我既然已无颜面对你,又无颜面对这个孩子,剩下的也只有独自一人的孤独与无奈了。
  
  你直到最后都不知道这个孩子是男是女,我告诉你,她是个女孩,名字自然依照我们的想法叫林誓。人生之路原本那么漫长,我与你在教堂里的誓言依旧深刻而清晰,但我到底是不能与你白头到老,也不能与你同生共死。为了我的父母,为了这个孩子,我终究不能实现我的誓言,但求这个孩子日后不会如你这般凄凉,但求这个孩子可以找到一生的依靠,我是不行了。
  
  我原本因为你相信了上帝的存在,却又因为你彻底堕入了撒旦的地狱。温柔善良的你一定是太受上帝的爱,才会提早被呼唤了回去,若你在上帝身边高歌,请一定要为我祷告,愿我日后堕入地狱被烈火焚烧前还可再见你一面,能看着你一身洁白,张开着翅膀,在歌声中露出幸福的笑容,那样我便如愿足以。”
  
  林誓一边静静地背着,一边留下泪水,周德彪叹了口气,他站起身来将林誓揽入怀中。林誓的呜咽之声比大哭更加让人感觉心碎,良久周德彪才缓缓说道“过去的事情就应当过去,你何必执着太多。”
  
  林誓从周德彪怀中出来,望着他说道“我从那一刻才真实体会到什么叫母亲,才知道那个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人是多么的重要。我妈当时难产,爷爷奶奶却坚持要顺产,我爸当时在庭上,外婆在照顾刚出生的表哥。”林誓深吸了一口气,不让眼泪流下来,“当我妈需要爱的人时候,他们都不在身边,她独自一人孤独地生下了我,孤独地走了。所以你让我怎么接受我爸跟你妈在一起……”林誓十分艰难地将最后一句话说出来,泪水如雨而下。
  
  周德彪只能在一旁替林誓递纸巾擦泪和醒鼻涕,待林誓情绪稍微稳定后才缓缓说道“这么多年来,你一直将此事压在心底,可曾想过林叔叔内心的痛苦或许比你更甚呢?”林誓咬了咬嘴唇,“我知道他的难过,但是我……”周德彪制止了林誓,继续说道“你要知道死去的人轻松了,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。何必要让活着的人永远活在过去的阴影里呢?这绝不是背叛。”
  
  林誓望着周德彪,想着他所说的这绝不是背叛,深深叹了口气。周德彪站起身来,在钢琴上再次弹奏起《月光》。林誓沉静在曲调之中,努力理清着自己的思绪与烦恼。周德彪继续弹奏着,一遍又一遍,既是在安抚林誓,也是在安抚自己的心灵。
  
  林誓从鸟巢吊椅中起身,坐到周德彪身边,将手指放在钢琴键盘上,拙劣地弹奏着《月光》,早年没有钢琴基础的林誓,虽能完整弹奏,却缺少运用自如的动感,无法将曲调中的每一个细节淋漓尽致地展现,但此刻这也是林誓唯一发泄的方式了,不然她定要弹奏《十面埋伏》展现自己内心的波涛汹涌。
  
  周德彪看着林誓的侧面,心中的怜惜之情越来越明显,便不自主地吻了过去。林誓有些猝不及防,却没有反抗的动力,任凭周德彪的唇在自己的右脸上缠绵,逐渐游走到嘴角,温柔而缓慢地侵占到唇部。林誓的心并没有想象中如小鹿乱撞,反而有些不知所措,空洞得厉害。周德彪的气息缓缓地传来,带着林誓熟悉却又不熟悉的味道,并不难闻。周德彪沉静在这样的状态下,唇与舌在林誓唇间走动,软软的,如被温润的热水包围。但林誓总归是仅仅的咬住自己的牙齿,拒绝外来者更深入地探索,似乎守住这一道底线就是守住了一切,林誓的初吻总归是这样奉献给了周德彪,这是林誓怎么也想不到的。
  
  周德彪努力了几次都失败了,心里便明白林誓的不情愿,终于无可奈何地放弃了。他用深情的眼神看着林誓,林誓只浅浅说了句晚安,便起身缓缓回了房间,周德彪看着她瘦弱的背影,心里却满是无奈。根据经验,这个吻应当是林誓的初吻,她未曾献给过沈迪么?那她心里是还记挂着那个人还是不能接受自己?
  
  对林誓而言,这个吻算不上什么。就好像《挪威的森林》里,绿子和渡边在阳台上的那个不经意的吻一般,没有任何情感的含义,只是想接一个吻,这是纯洁而美好的纪念,用以祭奠过去,与爱情无关,所以林誓心里并没有觉得对不起秦渔。只是在恍然间,林誓没有想到自己会以这种方式献出初吻,如果当初和沈迪亲吻了结果会怎样,会不会此刻还与他在一起?但人生就是这样反复无常,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能刨根究底,所以林誓永远都不知道那天和沈迪一起的浅蓝色大衣女孩到底是谁,甚至开始怀疑沈迪是否真的喜欢过自己。
  
  第二天一早,秦沧就来接周德彪去机场,林誓则独自乘地铁去上班。在车上,秦沧什么都没有问,只是与周德彪说着别的话题。反倒是周德彪先开口,“谢谢你教给我的那句话。”秦沧笑了笑,“没什么,她没事就好。不过你要是有空,倒真的可以看一看那本书。”周德彪笑了笑,“林誓挺喜欢那本书的,都劝我看它好几次了,我都没兴趣,看来我到美国后该好好看看了。”秦沧笑了笑,对周德彪说道“你打开手套箱,里面有一本,我专门送给你在飞机上看的。”周德彪便打开手套箱,取了出来,对着秦沧笑道,”谢啦。”
  
  到了机场后,秦沧表示工地上还有事,就不送周德彪上飞机了,周德彪笑了笑,“我又不是小孩子,不过我走了帮我多照顾照顾林誓。”随即周德彪一脸严肃,低沉地对秦沧说道,“工地那件事情你一定不要手软。”秦沧笑了笑,“你就放心吧,我已经在收集证据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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