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 蔡邕抚琴退大侠

10 蔡邕抚琴退大侠 (第1/2页)

就这么短短一会儿，王途已挣扎着坐起身来，艰难地盘膝而坐，双手自然搭在膝盖上，双目微闭，凝聚心神，借着双鱼玉佩宁静心神的助力，全力运功，除了疗伤之外，更重要的是要凝聚功力。
　　
　　王越一声轻叹，来到王途面前，见他伤势并不重，当下一言不发，即越过王途，一步一步往蔡邕行去。
　　
　　只是越往蔡邕一家行去，王越的脚步就愈发凝滞起来。
　　
　　“你这个坏人，滚，滚！”
　　
　　蔡琰冷不丁挣脱娘亲李氏的手，扑到王越跟前，伸出稚嫩的双手，抵着王越的膝盖，尖利地哭叫着，拼命地把他往外推。
　　
　　王越弯下腰，左手抚上蔡琰的后颈，劲力微吐，恰到好处地让她嗯嘤一声，睡了过去。随即他小心翼翼地扶着蔡琰弱小的身躯，将之平放在柔软的草地上，仿佛是生怕用力过猛，惊醒了睡相安详的蔡琰一般。
　　
　　王途全副心神入定修炼，对发生在身旁的事一无所察。
　　
　　“琰儿！”
　　
　　蔡邕等人以为王越已杀了蔡琰，不禁悲呼出声，意欲抢上前来，却迈不动脚，蔡夫人李氏更是双眼一黑，一下子软倒在地，站立在她身后的侍妾及两名健妇赶紧伸手扶住，同时惶恐不已地悲呼声声。
　　
　　四名差役面面相觑，呆立在一旁，不敢上前。蔡邕带来的蔡远等四名家仆，可都是看着蔡琰长大的，见此情景，不约而同地吼叫着冲上前，全然不顾四人此举到底能否起到什么作用。
　　
　　王越左手随手连拍，将四人拍倒在地，仍旧一步一步往蔡邕行去。
　　
　　每走一步，王越就觉得心情要沉重几分，那种无边的重压令他几欲抓狂，双脚也如重逾千斤一般，每走一步，都令他感觉艰难无比。
　　
　　面对着大限来临，蔡邕反倒从方才的悲痛之中冷静下来，脸上淌着热泪，紧盯着来到身前数步外的王越，一字一顿地问道：“琰儿，已被你杀了？”
　　
　　王越面色灰败，双眼早已失去了方才的神采，声音沙哑，机械般答道：“她…没事，只是睡过去了而已。王某…受人之托，只涉蔡翁一人，与他人无关。”
　　
　　“好，好。”
　　
　　蔡邕心头一松，爱怜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爱女蔡琰，又扭过头看了一眼仍晕倒在地的老妻，回过头来对着王越恳声道：“如此甚好，老朽虽仍有未竟之事，牵挂亦多，但能以一贱躯换来诸人之安，此愿足矣。只是老朽尚有最后一事相托，望大侠成全。”
　　
　　“蔡翁请讲。”
　　
　　蔡邕未答话，而是转身缓步走到马车旁，弯下腰自车厢底下摸出他钟爱的古琴，返身到王越身前坐定，揭去盖在古琴上的琴套，随手拨弄了几下，这才抬头答道：“老朽临死前希冀抚琴一曲，如若等不得，大侠可随时下手取老朽性命。”
　　
　　说这些话时，蔡邕面色平和，竟似是对自己的生死，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。
　　
　　话音刚落，蔡邕对着王越微笑着点点头，便深吸一口气，低下头去，双手十指轮动，叮咚琴音流淌而出，正是古琴曲《广陵散》。
　　
　　《广陵散》又名《广陵止息》，正是前人根据王莽篡权时期开始广为流传的民间之乐整理而得，表现的是战国诸侯混战时，聂政为报父仇刺杀韩王之事，气势磅礴，慷慨激扬，风格独特，架构庞大，一直是蔡邕最为钟爱的琴曲之一，此次他是因自身成了刺杀的对象，从而想到了此曲。
　　
　　第一个音符响起时，蔡邕就已全然沉浸到琴曲之中，在他眼前，除了琴，再无他物。即便王越就站在他面前三步处，长剑剑锋离他的颈脖只有数尺，他都视而不见，仿佛他整个人已穿越时空，伴随在聂政身边，与他一起成长，助父铸剑，经历丧父之痛，冲冠一怒历尽艰辛为报父仇，投剑自杀身亡。
　　
　　悲壮苍凉的气息，随着琴音瞬间弥漫于四野，令人闻而与之同悲同喜。
　　
　　王越对这首琴曲并不陌生，对聂政刺韩王之事当然也耳熟能详，此际近距离聆听当世琴艺大师蔡邕抚琴，心中所感，更是迥异于以往任何时候。
　　
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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