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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 十一、黯然珠灰

11 十一、黯然珠灰 (第2/2页)

似乎有人在叫我名字,是幻听罢,我自嘲的耸了耸肩。过了一会儿觉得不对,忙得去打开了门。果然没听错,伍顺道正站在门口。怎么会是他,他怎么会在这里,难道?
  
  “安白姑娘……”我示意他不要说话,让他赶紧带路。
  
  为什么,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。我撑着伞,走的很快,依稀的脚下湿了,可此时已经顾不上那么许多了,一心的只想赶快见到他。大雨瓢泼,重重的都倾倒在我的伞上,几乎要让我拿不起了。
  
  伍顺道退到一边,我抬了抬伞,看到亭子里那个熟悉的身影。披着斗篷,穿着珠灰色的衫子,银白色的马褂,正定定的看着我。
  
  我走了过去,收起了伞,这才发现鞋子已经湿透了。脚底下汪出了一大团水,有些冷。我跺了跺脚。他走了过来,怜惜的看着我,眉宇间透露些心疼的样子,随即解下了斗篷给我披上。
  
  “已经入葬了。”他看着我,淡淡的说。
  
  我看着他,十几日不见,眉角竟平添了几分沧桑,眼睛里怎么也掩不住的疲惫,隐隐的有些心疼。本来有好多的话想要对他说,可当这样看着他的时候,愣着好一会儿,说出来的却只是“八爷不要太过伤心,还是要注意自个儿的身子。”
  
  他应了声,久久的看着我不说话。
  
  “八爷……”我抬起头,心里很想在这里多待一会儿,可还是不得不说:“今儿是我当值,得早点回去照应着。”
  
  他点了点头,从袖子里抽出一副卷的很细的画卷给我。“早就想给你了,今儿却得空。”我看了他一眼,他低垂着眼眸,并不看我。接了过来,想要打开看看。八爷伸出手轻轻压住我的手,摇了摇头,“等回去再看。”
  
  “手怎么这么凉。”他收回了手,目光从手上移到我眼睛上。
  
  “习惯了,天冷就这样,没什么事儿。”我冲他笑笑。“谢八爷关心。”我向他福了福身,忍不住跟他小小的开个玩笑。
  
  他的眼睛里一时间堆满了笑意,颔首道:“去罢。”
  
  我点了头,心里有些依依不舍,却不能表现出来,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,然后转了身,准备拿起伞走。
  
  八爷突然拉住我的手,我惊了一下,不敢转身看他的表情,又不知该如何是好,僵了身子,任他紧紧地攥住我的手。脸有些热,再也不觉得冷。过了一会儿,他稍稍的松了手,我叹出一口气,以为他要放我走了,就抽出手。
  
  一双胳膊出现在腰间,珠灰色的衣袖,脉络分明的手,略有些瘦,手指颀长,很好看。八爷从身后抱住了我,下巴贴在我后脑勺上。一时间,我脑子里空白一片,只觉得他的怀抱那么温暖,只觉得在这样的雨天,不想再离开。
  
  若有似无的香气,他身上一直是这种淡淡的味道,却摄人心魄。我贪婪的深吸了几口,想要永远记住。
  
  八爷缓缓地收回了手,顺着我腰间滑过去。我也清醒了过来,不敢回头看他,赶忙撑起雨伞就冲进雨里,手里护着那幅画,怕让雨水淋了。
  
  已经走了好远,忍不住还是回过头,看见一个淡然的身影,虽然模糊,却依旧停留在那。
  
  回去赶紧换好了袜子和鞋,收起了那件斗篷,叠好了放在柜子里。匆忙打开那幅画卷,登时愣在那里,画的仿佛是我。来不及多想,我卷好了放在那里。赶到宜妃屋里候着。
  
  宜妃午休还没有起来,我松了一口气,等在那里,开始琢磨起那幅画。虽然侧着脸,但发式却是我的,额角的头发有些凌乱,正出神的凝视着远方。我心一紧,是塞外的那个傍晚罢,四爷拉了我去看赛马。这么说,我回头看到的帐下的人,果然就是八爷。他在那里有多久了。
  
  我悠悠的叹了一口气,宜妃已经醒了,我没再想下去,去伺候了她起身。只是心里晃过八爷清俊淡雅的面容,久久不能散去。
  
  晚上跟喜山一道用了饭,含糊着跟她说了几句话,心思总还在那幅画上面。雨还在下着,我有些倦懒,别过她回到自己屋里。仍铺开了那幅画,静静地端量着。我虽不懂画,却看着笔笔皆用心所为,只是不知他画着时,有着怎样的心情。旁边还有一首题诗,蝇头小楷,原先倒没注意,我移了灯过去,见上面写着:
  
  来是空言去绝踪,月斜楼上五更钟。
  
  梦为远别啼难唤,书被催成墨未浓。
  
  蜡照半笼金翡翠,麝薰微度绣芙蓉。
  
  刘郎已恨蓬山远,更隔蓬山一万重。
  
  我不断地叹气,照说我高中的语文学得很好,大学里的古汉语也不错,唐诗也算过得去。原以为我喜欢的刘长卿已经算含蓄,却没想到李商隐更含蓄。那首
  
  顿时觉得我这十几年的语文都白学了,紧皱着眉头看了不知多少遍,愣是看不明白。
  
  我收起了画,提着灯笼去喜山屋里,问她哪里找得到
  
  她停了针线,笑着看我:“什么唐诗的,你呀,怎么整天看书呢。”
  
  我只得“姐姐、姐姐”的央着她,她想了一会儿子说:“那边楼上倒有些书,好长时间也没人动了。”
  
  我有些泄气,一面特别想知道那诗的意思,一面又因那里黑灯瞎火的不敢去。做个胆小的急性子真是让人为难。
  
  瞅着我紧皱眉头的熊样,喜山扑哧的笑了,“不敢去是罢,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,谁还吃了你不成。”她把针线放到一边,从炕上下来,披上件外衣,“走罢。”
  
  我大喜,跟着她就走。
  
  喜山帮我提着灯,我在柜子上专拣着厚的翻。康熙是个博学的人,崇尚汉族的文化,也喜欢他人多看书。宜妃大概为了讨康熙喜欢,也置办了不少书,只是不大见她看。我叹了口气。
  
  找了好半天,喜山似乎有些不耐烦了,催着我快点。我更急,在最后一架书柜上拣了本书,拿出来一看,是
  
  我耐着性子把她送了回去,然后急忙的回到自己屋里,坐在灯下开始翻李商隐……那么多无题诗。一页一页的翻过去,终于找到了八爷给我题的那首诗。我深吸了一口气,往下看注解。
  
  时间好像都凝固了,我坐在那里,眼睛直直的看着注解,连口气都喘不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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