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夜的第七章

第七章 夜的第七章 (第2/2页)

克里斯和马丁正站在大楼正面的一块草坪上，两人对视了一下，迅速利用树木和灌木丛当掩蔽体，绕到房子后面。后院有一片很深的阳台，从阳台的台阶拾级而下，紧邻着一座长七十英尺、比赛规格的游泳池，一座占地宽广的砖造西班牙式内院，和富丽堂皇的玫瑰花园——从监狱的公众场所完全看不见这些景观。
　　
　　白天时从内院望出去的景观想必令人赞叹：向东极目所及尽是一片绵延曲折无人居住的丘陵，只有零零星星、树干黝黑多节的橡树风姿绰约地散布其中。
　　
　　一看见后面透着亮光的窗口并没有守卫，克里斯和马丁迅速穿过内院。皎洁如玫瑰花瓣的明月轻盈地漂浮在游泳池漆黑的池水上。
　　
　　房屋紧邻着一座宽敞的L型车库，只能从前门进出的L形车库里停着两台灵车，克里斯却清楚地知道霍福德的尸体根本不可能在哪里——除此之外，离正厅最远的这一侧是焚化场的所在，所有在这里病死的人都会在那里焚化，CDX也不希望这里的病毒通过这些呜糟糟的尸体传播出去。
　　
　　克里斯和马丁偷偷溜到车库后的转角，沿着L形较短的一侧前进，还好有高大的尤加利树遮住大半的月光。空气中散发着树木的药草香，厚厚一层的枯叶踩在脚底下发出“嘎吱嘎吱”的声音。
　　
　　在他们前方左边的昏黄灯光，应该就是焚化场窗户的位置。
　　
　　由于窗户开得很高，以正常人的高度不足以窥探室内的究竟，马丁这个时候到是充分发挥游击队秘密侦测敌人阵营的精神，将一张抽木长凳从内院一路搬到车库后面，架在那扇发光的窗户正下方。
　　
　　克里斯和马丁肩并肩地站在凳子上，想探个究竟。窗户内侧有一道百叶窗，但是他们好象忘了把百叶窗的叶片阖上，或者CDX们也并不认为有阖上他的必要。克里斯和马丁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他们在里面工作的情形。。
　　
　　虽然克里斯从小就养成十分谨慎的习惯，但他还认不住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一直望进去。马丁就更不用说了，早就双眼发直地看着窗口附近停的一台担架车，上面躺了一具老先生的尸体。尸体上盖了一层床单，只露出一张惨不忍睹的脸。他灰白泛黄的头发蓬乱纠结，使他看起来像死于狂风中一般。不过，从他蜡白的皮肤、凹陷的双颊，和严重龟裂的嘴唇研判，想必他不是死于暴风雨，而是死于长久与病魔缠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