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黑色男人

第十一章 黑色男人 (第1/2页)

从高速公路上望去，晨曦中的海斯堡像一个死寂的城市，在那里舔尝着过去发生的悲剧——一场瘟疫，也许吧，或者一场灾祸。海风送来咸咸的海水的味道。晓雾中天地间的一切都显得朦朦胧胧。
　　
　　车沿着快车道向北行进，克里斯忽然感到这个城市太古老了。也许在其他任何地方你都不会感到这种古老。跟伦敦相比，海斯堡是一个毛孩子；跟罗马相比，海斯堡简直就是个婴孩。但是按照在克里斯的眼里，它却是个老人。一千几百年对一个城市而言可能还算不上悠久，但是对一个人而言的话就足够古老了。
　　
　　它的古老，沉寂，晨雾笼罩的大海的味道——所有这一切都使克里斯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惬意。客车上的人不多，很多人都把目光向他投来，这些目光中的有的是关切，有的是疑虑，也有的是看见猎物的窃喜。
　　
　　街上还没有几个人影。若不是天桥上走着一两个行人，克里斯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了一个被灾难洗劫的城市，到处都是远古的恶魔和叫不出名字的怪物。在市中心广场汽车站，他看到许多人在等车。服务员、护士、公务员，个个睡眼惺松的样子。
　　
　　终于回来了！克里斯兴奋的想大声呼喊。但他终究没有喊出口，理智告诉他这样对于一个已经25岁的年轻人来讲不是一种很好的行为。但是。。。为什么不呢？他现在的样子有哪一点能看出是25岁的成年人，在别人眼里他看起来也就是撑死十四五岁的小毛孩子。
　　
　　于是一个男孩子快乐的呼喊声响撤了整个清晨海斯堡的大街，远远近近的传了出去，挨家挨户地敲着他们的窗户，告诉他们新的一天已经到来了。
　　
　　11月11日，一座大厦的天台上，黑色的雪四处的飘散。
　　
　　黑色的夜晚，黑色的男人，无数黑色的枪口。
　　
　　夜，静谧得有点诡异，天边的是血红的上弦月。今天不是七月初七，却丝毫不缺少鬼节应该有的气氛。
　　
　　“你现在已经被包围了，我现在以这次作战总指挥的名义命令你马上投降！”黑色枪口们簇拥着一个趾高气扬的肥胖男人，男人手里拿着一个和他体型相称的巨大话筒，现在正向着黑色男人大声吼着。
　　
　　“哦。”黑色的男人斜倚在天台的扶栏上，轻轻地应着却没有丝毫准备投降的意思：他轻轻地在怀里摸索着，黑色枪口们马上紧张了起来也跟着他摸索的节奏轻轻地动着。
　　
　　半响，黑色的男人终于摸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，手停的一瞬间，四周响起了一片枪栓被拉动的响声。
　　
　　“搞什么啊？！”黑色的男人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，有找到东西的欣慰，也有对面前这些紧张过分人们的嘲弄。男人的手终于从怀中拿了出来，黑色的手套中有一截白色的东西突兀地露了出来，看得仔细了，才发现那只是一只抽了半截的烟。
　　
　　“谁有火，借我一下。”黑色男人的声音依旧不急不徐，仿佛是坐在办公室内闲聊时想抽烟没有火，从身边的同事借火一般的轻松。
　　
　　“你……”
　　
　　“把火借给他！”肥胖的男人正想怒吼着说出些什么，却被众多黑色枪口背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冷冷地截断。
　　
　　“谁他妈的说的！”肥胖的男人怒不可遏地转回身，冲着身后的黑色枪口们大喊，那气势已经告诉说话的人：如果你敢站出来，我就把你撕碎！
　　
　　“我！”一样低沉得有些压抑的声音，肥胖的男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，他应该把他撕碎，撕成一片一片，然后去喂自家的藏獒。
　　
　　但是他没有，没有的原因很简单，因为一双眼睛，一双闪烁的眼睛，里面是野兽的光芒，那光芒已经清晰地告诉如果他想那么做，那么喂藏獒的人会是他自己。
　　
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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