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 №.16
16 №.16 (第2/2页)库洛洛放下手中的书,夜幕一般的黑眸中没有一丝情绪,却散发出属于掌控者的全局。“观察了三个月了吧。有发现的汇报一下。”
侠客放下手中的小恶魔手机。娃娃脸上充满兴味。“记忆力惊人,学习能力惊人,给她的电脑教程看一遍就能领悟,教她的操作步骤也能很快放在实际中来,现在已经能攻破一个小银行的防御系统。难得的人才啊……”
“动作相当敏捷,体术很好,不过没什么力气,”信长说,“掰手腕的时候赢的很轻松。”
“她很喜欢接触人群。”玛琪冰冰冷冷的说,眼中闪过一丝厌恶。“每次和她出去的时候,她都喜欢盯着人看,应该是在观察他们。”
“似乎是很喜欢把新学到的表情和动作表现出来,”芬克斯想了想,“感觉很复杂欸~~这女人都没有属于自己的‘性格’吗?”
“语言完美,动作完美,态度完美。”派克勾住下巴。“对我们完全没有戒心,思维简单。”
“……有一个破绽。”飞坦冷冷地说到,金色的眸子里涌出恶意。
蜘蛛们将注意力移到他身上。“给她的电影里面有我珍藏的一本《肖菲拉人体解剖》。里面是真实的犯罪,记录了一个解剖杀人犯将少女肢解的全部过程。每次出现血淋淋的镜头时,她……会有细微的闪避动作。”
黑眸中闪过一道亮光,库洛洛捂住嘴沉思。
窝金恍然大悟道:“说起来,第一次见到小丫头的时候,她不是看到那个死人的时候就被吓傻了吗?难不能她怕血?”
“不对……”玛琪皱眉,想了想,继续说到,“不会是怕血。”
“应该不是,她那个时候看到血的反应和看电影的反应完全不一样。”飞坦说。
“反正是和血离不开关系……”侠客挠挠头,脑海中闪过些什么,突然叫到:“血腥味!”
蜘蛛们愣了愣。
侠客兴奋地手舞足蹈,“喂喂,仔细想想!在公寓里看到的和在电影看到的有什么差别?不就是血腥味吗?”
飞坦若有所思的说:“应该是,她都不会出现在刑讯室周围,就算路过也会迅速闪过。”
“这丫头怎么这么奇怪啊。”窝金怪叫出声,“不怕杀人怕血腥味?”
“不对。”库洛洛突然说到,嘴角渐渐泛起冰冷的笑意,漆黑的幕布中夹杂着莫名着东西,诡异无比。“她没有善恶观,你们在她面前杀人时她都没有反应,同样对电影那些虐杀小孩的镜头也没有什么知觉,对她来说,杀人就像人的喜怒哀乐一样正常。
“对于我们来说,杀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,这和流星街的环境有着必然联系,生存,掠夺。但和瑞拉有着本质上的区别。她这种本能,这种‘性格’是一些人专门培养出来的。
“性格单纯,对人没有戒心,证明她可能是在一种隔离状态下长大的。接触的人很少,所以喜欢人群,包括喜欢看电影,那也只是她的一种生活必须步骤,不过比起电影里面的人,她应该更喜欢看真实的表情。
“和揍敌客家族那种培养职业杀手的方式目的不同。她……就是一个被人制造出来的工具,不是‘人’。”
——单纯的杀人工具,没有善恶观,被强行灌入的世界观。
——一个没有意识到自己真正存在的傀儡。
深紫色的等臂十字架在额头间闪烁,眼中亮起兴味的光芒,这样的他,就像个找到玩具的孩子。
所有人骇然。
空气的流动被迫停止,冰冷的气压令人窒息。
窝金咽了咽喉咙,小声喃喃,“可是……这也没有办法说明那丫头为什么会怕血腥味啊。”
库洛洛淡笑,“试试就知道了。”
“那洛基……”玛琪突然说到。
所有都明白她的意思。
洛基当年加入旅团,就是为了给他妹妹一个保障。可惜那个时候的旅团还没有强大到能对抗九区老大的地步,所以当他的妹妹在一次行动中被九区老大当做弱点抓走的时候,被迫成了弃子,并让洛基失去行动自由,做出这个决定的,是团长。
找到那个女孩的时候,已经是一具残缺不堪的尸体。
即使后来血洗了九区,洛基和团长之间还是有隔阂。
那个单纯可爱的小女孩,和现在的瑞拉,有一定程度的相似。
“洛基不会阻止。”
——可能会反对,但绝对不会阻止。
——瑞拉不是他的妹妹,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一点。
——流星街的人,不能对一个相处三个月的人投入太多。
——这是流星街的的人的本能,也是幻影旅团的原则。
……
夕阳下,
穿着白色衬衣的灰发少年,左手提着袋子,右手拉着黑发少女的手,缓缓走向基地,进入人们的视野。
深色的影子在地上圈画出温馨的图案。
少年温和地笑道:“玛琪,不要做我们两个的饭了,瑞拉刚刚拉着我吃了东西。”
少女委屈地说:“又推到我身上来。”
然后相视而笑。
大提琴声演奏出醉人的旋律。
这样的画面,将原本猩红的流星街变成了温暖的风景画。
……
几年后,
当洛基变成一堆黄土,玛琪常常想起的就是这个画面。
她突然觉得,洛基应该是真的把瑞拉当做妹妹,当做唯一可以信赖可以宠溺的亲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