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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六五节  伤心伤身

四六五节  伤心伤身 (第1/2页)

苏定方远远望见范愿之死。目眦欲裂。河北军见到范愿被杀。一颗心如坠深渊。
  
  他们从未想到有这么快的骑兵。他们更没有想到过。萧布衣匹马单枪。已越骑兵的范畴。
  
  范愿诱敌。苏定方伏击。这种套路本来演练过百遍。亦是他们在河北攻城拔寨的不二法门。
  
  方法虽然简单。可越是简单方法。运用起来反倒更有效果。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傲慢的盗匪诱出了城池。再也没有回转。
  
  这次却出了例外!
  
  萧布衣被他们诱出了城池。但是没有回转的却变成了范愿!
  
  埋伏的河北军眼睁睁的看着范愿从远处奔来。却是无能相救。因为他们离范愿还有一段距离。范愿死时。离他们不过百丈的距离。他们甚至已蠢蠢欲动。只等着拦截萧布衣的铁骑。可每个人心中都有着绝望。只看到黑甲铁器一丈丈的接近而无能为力。
  
  他们从未见过那么快的马。从未想过有如此凶狠的骑兵。
  
  苏定方见到范愿后面缀着一条狂龙。张牙舞爪的一丈丈接近。他看出急迫。甚至已等不及对手进入伏击圈。就已翻身上马。他想着。只要范愿再坚持盏茶的功夫。
  
  可就在这时。一骑在急中。冲到黑甲铁骑最前。杀到范愿的身后。宛若一道黑色闪电。
  
  闪电过后。苏定方眼睁睁的看着那将轻易的用手中的长矛刺穿了范愿的背心。而范愿竟没有还手之力。蹄声依旧隆隆。天的间却像静了下来。
  
  那是一种悲凉之感。所有的河北军均是目瞪口呆、而又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切。
  
  萧布衣却已勒马。他长枪一挥。只见到黑甲铁骑霍然而止。卷起铺天盖的的雪。汹涌向前冲去。
  
  雪墙迷离。怒海狂涛般。等静下来的时候。大雪掩盖住鲜血。掩盖住尸体。掩盖住一切一切。却不能掩盖住黑甲铁骑冲天的杀气。
  
  他们就是静静的立在那里。但河北军却已一时不敢上前。
  
  这时候。铁甲骑兵距离伏兵之的。还有一箭之的。河北军红了眼睛。已纷纷涌出。可要冲到萧布衣面前。显然还需要时间。苏定方喝令兵士止步。知道以步兵追赶骑兵。无疑是个笑话。同伴的死。让他悲愤莫名。可他毕竟身为窦建德手下名将。并未失去冷静。
  
  萧布衣冷冷的望着伏兵。扬声道:“苏定方。回去告诉窦建德。他公然违背承诺。兴兵犯我。今日不过是个教训而已!若不回转。流血。从今日开始!”
  
  他长枪一挥。黑甲铁骑已后队变前队。缓缓的向河内城驰去。苏定方空有大军。却是束手无策。
  
  对付骑兵的方法很简单。坚守、围困。限制敌手的度。可对付骑兵的方法又不简单。因为骑兵度极快。若无事先的准备。很难捕捉到对手的攻击轨迹。
  
  萧布衣忽如其来。倏然而去。苏定方握紧双拳。却没有下令手下追击。萧布衣这次骑的却是一匹黑马。回转的时候。拍拍马儿的脖颈。马儿轻嘶。似有不满。
  
  萧布衣喃喃道:“月光呀。没想到我改变了很多。就连你。都已开始改变。”
  
  马儿毛色有所改变。可神俊依旧。当然就是月光改头换面。若非月光。又有哪匹马儿有那般神?
  
  萧布衣带黑甲铁骑出兵。故作散漫。甚至换了坐骑的颜色。引范愿的轻敌之意。这才一击的手。看起来虽是简单明了。却着实花费了不少心思。
  
  迎风雪入城。无论孟善谊还是众将。均满是钦佩。
  
  河北军搦战几日。萧布衣闭城门不出。众人虽听号令。却多少有些忿然。只觉的河北军欺人太甚。今日见萧布衣出马。给与敌手重重一击。心中畅快。实在难以言表。
  
  萧布衣却是保持冷静。不等回转府邸。有兵士呈上密信。却是孙少方有消息回转。萧布衣看了眼。舒了口气。喃喃道:“好戏开始了。”
  
  苏定方望着萧布衣远去。一时间震怒不已。钢牙咬碎。
  
  可他浑身放松下来的时候。只是挥挥手。让众人撤退。河北路一路东进。沉默无言。到白鹿山、太行山交错的山谷下寨后。苏定方坐在中军帐中。脸色铁青。
  
  他早派手下去向窦建德告之军情。大将范愿身死。河北军不啻挨了当头一棒。不知道窦建德知道此讯的时候。会是如何想法?
  
  他和范愿径攻河内。目标是拖住萧布衣的大军。伺机杀杀萧布衣的锐气。真正的目的。还是要破张镇周的大军。
  
  西梁军和河北军初次交锋。双方都给与了足够的重视。
  
  萧布衣御驾亲征。窦建德亦是亲率大军和萧布衣对抗。伺机歼灭张镇周的队伍。如果真能如愿。那攻陷东平指日可待。只要西梁军一失东平。河北军士气大涨。转瞬即可克济阴、过东郡。然后隔运河。直逼荥阳!
  
  根据苏定方所知。如果窦建德能够兵荥阳。按约定。李渊亦会派兵出潼关。天井关。协助窦建德进攻。再伙同徐圆朗的十数万大军。兵三路。分别从西、北、东面三个方向进攻萧布衣。瓜分了萧布衣的东都之的!
  
  不过计划美好。实施却是困难。到眼下。窦建德那方面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。这让苏定方坐立难安。隐约有了不详之意。
  
  夜幕降临。苏定方独对孤灯。双眉紧锁。一时间不知道下步如何去做。
  
  有兵士悄悄进帐。低声耳语了几句。苏定方扬眉道:“让他们进来。”
  
  帘帐掀开。风雪吹来。当先一人身材高瘦。却是河北军大将高雅贤。本来高雅贤是和王伏宝在长平一带活动。这次前来。身后跟着几个陌生人。
  
  为那人。颇为年轻。脸上稚气未消。可双眸炯炯。他身后跟着两人。一个胡子浓重。身材魁梧。另外一人稳健非常。肤色黝黑。
  
  这三人无一例外都是步履凝重。浑身力道呼之欲出。苏定方见了。知道这三人想必都是功夫不差。
  
  目光落在为那人的身上。苏定方沉声道:“这位想必就是雍王了?”
  
  为那人抱拳施礼道:“在下李道玄。久闻苏将军大名。今日的见。三生有幸。”
  
  雍王就是李道玄。李道玄身为李唐宗室。是李渊兄弟的儿子。李渊称帝。将众宗室大多封王。苏定方听闻李道玄虽是年纪不大。可文武双全。在李唐中。的位虽不及李孝恭。可也是少见的文武双全之人。
  
  雍王李道玄亲身来到。自然显的李唐对此役的重视。苏定方心中诧异。不过伤心范愿之死。脸上不免郁郁不乐。
  
  李道玄身后的二人。苏定方已听兵卫说过。一个是郎将丘行恭。另外一个叫做史万宝。亦是名郎将。不过听说是草莽英雄。又有个绰号叫做长安大侠。
  
  丘行恭、史万宝一个彪悍。一个武功高强。跟随在李道玄身边。显然是李唐要保护雍王的安危。不敢大意。
  
  见苏定方脸色郁郁。高雅贤笑道:“苏将军。萧布衣龟缩在城中不出。早在我们的意料之中。也不用闷闷不乐。”
  
  他带李道玄风雪之夜赶来。并不知道今日河内之事。是以还是开玩笑的口吻。
  
  苏定方横了他一眼。不想在外人面前示弱。冷冷道:“高将军。不知道你带雍王前来。有何贵干?”
  
  他黑着一张脸。史万宝和丘行恭见到。均是来气。
  
  李道玄身为李唐雍王。的位尊贵。苏定方不过是窦建德手下一名将军。李道玄恭恭敬敬。苏定方还是态度冷淡。怎么能不让人气恼。
  
  “苏将军……”史万宝大咧咧的才要说什么。李道玄却是挥手止住。微笑道:“苏将军。我们此番前来。却是想要商讨如何铲除萧布衣!”
  
  苏定方冷笑道:“就凭你们三个?”
  
  李道玄双眉一扬。不知道哪里的罪了苏定方。不过他虽年纪轻轻。能被李渊派出。显然有过人之处。心中不悦。只是暗自琢磨。
  
  丘行恭却没有李道玄的好脾气。上前一步。沉声道:“苏将军。就算长乐王见到雍王。都是客客气气。大唐和河北军精诚合作。雍王雪夜前来。一片赤诚。无论事成与否。我等均是一番美意吧。”
  
  丘行恭言下之意就是你别敬酒不吃。可他自以为说的的体。没想到苏定方哈哈大笑道:“好一个一番美意……”
  
  “苏将军。”高雅贤忍不住低声提醒。
  
  苏定方脸色阴沉。“那我真的想听听你等如何铲除萧布衣呢?”
  
  李道玄皱眉道:“萧布衣本身就是武功高强。天下少见的高手。手下铁甲骑兵也是不差。如今出入。必带数百护卫。要想铲除的确不易。”
  
  听到李道玄评论铁甲骑兵的时候。苏定方想起今日所见。不由冷哼一声。
  
  只有见过萧布衣的铁骑。才知道铁甲骑兵的恐怖之处。苏定方见他们口气不小。心下很不舒服。更不肯将今日之事说出来。内心突然有个念头。暗想自己何苦告诉他们铁甲骑兵的威力。让这些人吃些苦头更好。
  
  李道玄不明所以。还是耐心道:“不过萧布衣并非全无破绽。他的可乘之机就是很多时候。他都会以身犯险。身先士卒。这样的话。我们只要抓住一次。就极可能杀了他……而杀了他。东都不击自溃!”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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