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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一

1 一 (第2/2页)

他的妻子程氏虽然没有去学堂念过书,家教却是完备的,不仅贤淑贞静、识字认数,更画得一手好墨兰,女红等份内事在镇上也是屈指可数。不过因为自小体弱,生女儿时又是难产,损坏了身体,所以一年四季药是不断的,也不太出来见人。
  
  家里缺人手,夫妇俩就雇了同镇的吴家阿婶帮佣,共同将两个孩子拉扯长大,彼此感情是很亲厚的。
  
  他的一双儿女都继承了父母良好的脾性和头脑,在镇上孩子当中算是佼佼者。
  
  儿子余艳春从小聪明过人,读书从来不用看两遍,不过五岁,神童的名声就流传在外了。他对绘画很感兴趣,先跟父母学画,后拜镇上雅艺轩的主人萧老先生为师。只两年,素有书画双绝之称的萧老先生就再无可传之技。
  
  艳春虽然聪明,难得地却懂得谦逊,从不持才傲物。余观砚也从他很小的时候起就不再拿他当普通孩子看待,有关他的求学,乃至人生大事都和他商量后再作决定。
  
  按说以艳春的能力,可以比旁人少花一半的时间完成基础的学业,早早去大城市专攻美术。但父子俩人都认为踏踏实实,一步一个脚印走完应该走的道路才是人生之根本。所以艳春是从小学、高小、中学,一级级地念过来的,从未跳过级。
  
  闲时绘画、拜访周边名人雅士,他的画艺这几年更见纯熟。直到今年夏天连中学也已读完,可以报考心仪的大学了。
  
  女儿素秋虽不及哥哥那样惊才绝艳,却也很聪慧。
  
  三岁时,吴婶曾带她到镇上小学去玩。余父正教学生背书,她只听两遍就会了,有愚笨的学生翻来覆去五六遍也搞不清的。她不知事随口念出,惊吓到教室里的余父、抱她的吴婶。后来到了上学年纪,也去小学读书,掌握知识往往比其他学生快得多。
  
  可惜的是,她有先天心疾,不能激动,也不能做剧烈运动。替她诊治的是余父留洋英国的同学,著名的心血管领域的权威,下结论说,只要病不太犯,捱到二十岁就可同常人无异,否则就必须动手术,去除畸形的血管才可。
  
  所以素秋小学毕业后,并没有同艳春一道去县城念中学,而是在家自学,教习的自然是余父。
  
  这个决定,是全家讨论的结果。一是因为当时素秋太小,余父担心她不能适应中学住校生活。二是军阀割据,世面实在也不太平。
  
  素秋是余家的宝贝,父娘痛爱,吴婶呵护,连艳春都同她格外地要好,不容她有任何闪失,就这么着在家闲了两年。
  
  艳春进去的时候,余观砚及其夫人程氏都正在书房里等他。
  
  余观砚坐在书桌后,用柄小放大镜观察一枚古钱。他不过近五十的年纪,面孔端方,皮肤微黑,配着玄色素纱长袍,显得有些不怒自威,眼角眉梢却流露出名士持有的从容温和。
  
  程氏手执墨兰团扇,翻看一本绣花样子。皓腕如雪,眉目嫣然,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。
  
  夫妻两个见儿子进来,没有流露出惊讶的表情,想必方才院子里的对话都已听见了。
  
  艳春恭敬地给父母行礼。不是磕头,也不是作揖,而是鞠躬。深深向下弯腰,严谨得不见丝毫懈怠。
  
  余父只是颔首,余母却放下扇子,起身过去将儿子拉起来,仔细打量,然后笑着对余父说:“比上次回来又长了不少,总有半个头。”边说边拉艳春坐在桌边。
  
  余父见艳春身材挺拔,脸上稚气已消退得几不可见,内心十分满意。他大略问了几句艳春在县城求学的经过,就将时间留给母子俩人述话。
  
  艳春每个月都寄家书回来,对于他的情况家里人都清楚。不过余母仍是又问了一遍,似乎唯有亲口听艳春自己讲出来心里才踏实。
  
  三人谈了一会儿,吴婶就来催用饭。三人停止说话,一起到餐室去。
  
  素秋正在摆放碗筷,见他们进来,连忙请父母上座。她紧挨艳春坐下,悄悄冲他吐了下舌头。余父只当没有看见,端起碗吃了口米饭。
  
  余家习惯“食不言,寝不语”,这都是几辈子人奉行不爽的。所以艳春虽是久别返家,大家有一肚子话想同他说,却都没有出声,默默地吃毕这餐饭。
  
  余母身体不好,极易疲劳,今日因等儿子归家坐了一天,已觉勉强。饭后再无力支撑,喝过药就早早睡下了。
  
  素秋帮吴婶收拾好餐具,出来找哥哥,发现父亲正和哥哥谈话。她不敢惊动,自己跑到艳春房里静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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