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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1 四九、雕梁画栋

51 四九、雕梁画栋 (第1/2页)

呵呵
  
  老爷子的身体时好时坏的,待稍有好转时,硬是要去看看废太子。先前极力保举八爷的大臣早已没了声息,人心都默默的,然而八爷的名望和势力都还在那儿,尽管受了老爷子的打击,却未见退缩。眼见废太子希望并不大,三爷心性又弱些,总还是个文人,其他诸如五爷、七爷等人自知才能有限,并无心争位,而四爷现在仍极力掩着锋芒,况又失了十三阿哥这个臂膀,只安心做自己的事,人又冷淡些,不讲情面,也失了很多人心。目前看来,仍是八爷势力最强,人说百足之虫,死而不僵。
  
  今日去探望废太子,我并没有跟去,老爷子也只是带了几个随从,并不想要声张。回来的时候面色已经好了很多,只说渴要吃茶,我忙给他奉上了老君眉暖着。吃过了茶,他便要李德全去铺了纸张,蘸满了墨汁,写下几个浑圆饱满的大字,所谓字如其人,想必他心里已想通了什么,故而心情舒畅,精神大好。
  
  李德全见他兴致好,也是极欢喜的,从太医那儿打探了几句话后,当晚奉了宫牌子,一个挨一个绿漆红绦的木牌,写着曾经或正如花似玉的名字,惠妃、宜妃、熙嫔、王贵人……泛着绿幽幽的光,隐秘的含着恩泽的期盼。老爷子的手划过漆金的名号,最后停留在“密”字上,随后漫不经心的掀开了牌子,道声“去”。
  
  姜黄的绸子在灯下反着“福”、“寿”的暗花,他合上折子,突然望向我笑微微地说:“也到年纪了。”
  
  我低眼,假意听不懂他的话,“不知皇上有什么吩咐。”他大笑起来,要了摇头,扶起他的眼镜仍拿了下一份折子来看,只是嘴角还含着刚才未退去的笑意,一时间心里阴了许多,我不是害羞,是怕,皇上。
  
  用过了晚膳,老爷子说是要出去走走。这样冷的天,我去寻了件棕黑的貂毛罩衣。李德全伺候着他换了上,佩上了明黄镶暖玉的绸带子,坠八角绣兰花的香囊,暖帽檐上的貂毛多少遮了些眼角的冷峻。不料傍晚的时候又开始下起了雪,却没有风,就这样安静的飘落下来,越加显得悄寂。
  
  李德全提着风灯在左前,我手持一柄竹骨伞跟在右后,待出了廊子好给老爷子撑上。因已经提前布置过了,长廊里悬满了明灯,通往不可知的深处。
  
  我们一路静寂的走在长廊里,外面的雪下得密实,散了满天鹅毛似的,扑簌簌的覆了一层又一层,枯干的枝子上堆了一小簇晶莹的落雪。老爷子突然说:“去前面那儿坐坐罢。”
  
  李德全欠下身应着,我回过身向着一长列的宫女太监,示意一个抱着垫子的宫女跟我过去。她从长列里轻快的踱着步走到我身边,抬起头看了我一眼,旋又低下了眉目。照说这种场合她本不该有这种举动,我禁不住多看了她两眼,但没说什么。只福过了身,带着几个宫女太监快步前往那边亭子里布置。
  
  并不是什么大活儿,只是把亭内的落雪掸一掸,支起暖炉,放上火盆子,在石凳子上铺了厚垫子。因一时匆忙,倒没有让人抬着出行用的木椅来。
  
  匆匆忙了一会儿,李德全引着风灯就来了,老爷子以这样一副翩然而至的王者姿态而来,我抬起眼,一时间仿若第一次见到他时,带着满心的好奇与不安,小心翼翼的抬起眼,打量着一位旷世的君主,那时我还只是个小宫女罢,对这个宫廷,对未来都茫然无知。然而世事变迁,今日一切都如此迥异,背离了过去,地位、势力来的那样突然,我还来不及去学会掌控。而这一切,全都与眼前这位倨傲而愈见苍老的皇帝有关,我该喜还是该忧。这世间世事,来得快,去得也快啊。
  
  没多大工夫,老爷子已步入亭中。李德全从随带的暖水壶里倒些热茶,呈给老爷子。他啜了几口,放下了茶,目光没到亭外,随着飘雪而四处移散,瞳孔里闪烁着微弱的亮光,“宣张廷玉、马齐、佟国维。”
  
  冷不防他随口说起这一句,李德全先是一愣,呢喃道:“这个时辰……”随后醒过神来,忙说道:“奴才这就去宣。”说完抽身便去。我亦是不免有些心惊,这个时候还要宣人,况不是一般的人,皆是南书房重臣,只怕是有什么关国家大事的决定了。
  
 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,几位大臣已陆续赶到,身上皆落了些积雪,微露疲惫之色,一列跪在老爷子面前。老爷子表情却十分淡定,目光并不在他们身上,只茫茫的望着亭外,好半天才缓缓开了口,如话家常般:“朕昨晚梦见了孝庄太后和孝诚皇后,朕,没有脸面面对她们阿。”
  
  张廷玉大人更低了低头,此行所为何事,人人都已明白。到底太子,还是老爷子的一块心头肉,或者不如说心病。马齐大人快速的瞄了一眼佟国维大人,而佟大人只是拉着脸,纹丝不动,见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。可他曾是极力要保八爷的罢,如今抱错了马腿,大人你要如何呢。
  
  “太子虽有顽愚之处,令朕十分心痛,但念及他为人子之情,况又是被魇镇,朕着实不该如此对待他,差点动摇了祖宗的社稷。”
  
  马齐蹙着眉头,终于忍不住开口道:“皇上,储君的废储之事事关朝廷的稳定,当谨慎为之,况是对待废太子,则更要谨慎阿!”佟大人没有说什么,只微抬了抬颈,朝珠在胸前摇摆着不停晃荡。
  
  老爷子有丝不悦,耷拉着眼皮向张廷玉说:“你是怎么看的。”
  
  张大人肃着脸,不无忧患的说:“皇上,臣以为储君乃是国家的根本,不宜多有改动,这样国家才能稳定,天下才能太平。太子为人文武兼备,才思过人,虽有些过错,但应以国家为本,以社稷之稳为根本,故臣以为,当前仍复立二阿哥为宜。”
  
  这位出了名的直臣,我倒不觉得他是为自己盘算什么。以目前的局势看,太子一废,各个党派纷纷群起力争,搞得整个朝廷都不稳当,无论对哪一派偏向了,另一派都不满意,必要生些事端。如此看来,倒不如仍复立废太子,使秩序恢复从前的模样,至少是稳定的。只可惜这样简单的道理,马齐与佟国维两位大人未必懂得,即使懂得,也再没有回旋的余地。
  
  “朕也是这样看的。从前那些事,仔细加以体察,许多竟是捕风捉影之事。胤礽所得之病,也日渐痊愈。这不仅是朕的福,也是你们为臣子的福气。”几位大臣连忙称是。思忖一会儿老爷子轻描淡写地说:“你们马上去拟一道折子,复立胤礽为太子。”语气虽轻,却有如千万雷钧,压在多少人心头上。三人领了旨退下,心里各有打算。我望着他们渐渐消失在雪夜里的身影,突然觉得最不可知的还是人心。
  
  这样一来,老爷子彻底卸下了包袱,精神十分愉悦。第二天一早便下一道道折子,擢令四爷监管刑部,胤禵监管兵部。
  
  而他下的最后一道折子是有关十三阿哥的,寥寥数语,只说放出来,从此以后在家静养着。我到底松了一口气,如此一来,与四爷的约定,也有可能得实现了。
  
  巳正的时候,太子入宫了。虽是明黄的绸缎簇拥着,却丝毫掩不住脸色的苍白,这数月的囚禁已多少磨去了他的脾气,目光都显得那么涣散无神。老爷子在乾清宫的厅堂等他,一见到太子这副模样,禁不住就悲戚起来。八爷赶早就来了,一直候在乾清宫外。老爷子下令召了太子和八爷入内屋,将房门紧合,不留一个外人。我和李德全便候在门外,且离得远远的。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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